【月影】悬溺

很怪,叙述顺序很混乱,单纯想写一点废料。

——


如烟 因给你递过火

如火 却也没熔掉我


——


月岛萤新得来个十字架的银质项链,很长一个,是家里某个叔叔在去梵蒂冈旅游时候买的,他虽然不信这个,但家里人讲说好歹是个祝福,权当是求了个御守似的东西,他就这么带着了。


临近九月,虽然冷空气已经开始袭击宫城这样的沿海地带,但学校里依旧有许多学生还穿着夏季校服四处晃悠,月岛萤看她们露着白花花的大腿只觉得女高校生果然都是堪比奥特曼的存在。


换季这几周不限穿着,他就早早把秋季校服换上了,不过没穿毛衣外套,单套了件白衬衫,不冷也不热,那根项链就挽进衣领下,尾端在胸口处垂着。


影山飞雄早上匆匆忙忙叼着面包片给他开门的时候,第一眼就看见了那个链子,随着对方下楼梯的动作轻晃了几下,落进洁白的一片布料褶皱里。往常月岛萤的衣服向来熨烫的很平整,穿上去一幅一丝不苟的样子,外人看了绝对想不到这是位体育社团的首发球员。


可今天不是,影山飞雄嚼着嘴里的面包,拿余光肆无忌惮的打量走在前面拽着他手的月岛萤,这家伙今天给人感觉很不一样,他慢悠悠的琢磨,说不上来哪里不一样,但就是不太一样。


因为早上帮妈妈随手修理了一下总嗡嗡叫的冰箱,月岛萤把袖子卷了起来就没再放下,经过大半年风吹日晒的集训和部活,他终于晒黑了点,平常穿着长袖运动服看不太出来,但影山飞雄知道,每天晚上他们凑在一起学习或者吃饭的时候,影山都能看见对方的肤色正在一点点朝自己的靠近。


虽然没真的求证过,但影山飞雄总觉得月岛萤的力气好像比以前大了许多,他们刚认识的时候总吵架,惹急了也动过手,虽然都是小打小闹,但那时候月岛萤抓他手腕他总能轻而易举就挣开,甚至还能顺手反推一把,谁知道前两天他们在床上闹着玩的时候,月岛萤捏着他的手往床垫里一按,就那么轻描淡写的一个动作,他竟然怎么扯都扯不动,抬头就望见对方似笑非笑的一双眼。


难道是我疏于锻炼了?影山飞雄歪着脑袋想,不能啊,我每天都晨跑啊,哪像这家伙,一到周末恨不得一觉睡到下午也不醒。


月岛萤很喜欢拉他的手,平常无聊了还喜欢攥在掌心里捏捏玩玩,影山飞雄每次想收回来都会被强硬的再拽回去,久而久之他都习惯了,拉个手而已,又要不了谁的命。


而此刻,月岛萤在前面带着一只耳机拽着他走路,影山飞雄的视线不自觉的就顺着他们握着的手往上看去。


之前清水和谷地在休息时候凑在一起研究月岛萤的肤色,对比了一堆色卡,在冷白和暖白之间犹豫不决,影山飞雄坐在他们旁边听着,没忍住回了一句,冷的,然后在两人惊愕的目光中解释道:我以前陪他打过吊针,他血管是蓝紫色。


那是他们还没开始谈恋爱的时候,大冬天,影山飞雄临危受命拽着伤口发炎的月岛萤去打吊瓶,在小诊所里,他百无聊赖的缩在陪护的凳子上,看着玻璃瓶中的液体一点点流到对方浅紫色的血管里,白的都快透明了,像一片水雾,被冻进零下二十度的气温里。


影山飞雄看着看着,手就移过去了,他本来只想靠体温帮对方暖一暖吊瓶里面冰凉的药液,但没想到,他刚覆上去几秒钟,月岛萤就把手翻了过来,贴着他的掌心转了一圈,又把他的手按着紧紧握好。


还没等影山飞雄反应过来就看见针头一动,蓝紫色的血管瞬间被血珠盖住,吓得他话都噎住了,站起来就跑着去找护士。


现在想想,好像自那之后,月岛萤就很喜欢握他的手。


说来也好玩,自打他们认识开始,月岛萤就乐此不疲的调笑影山飞雄脑子里除了吃饭睡觉排球什么都没有,简直是笨蛋一个,影山飞雄每次都想张口反驳,又因为实在找不到反驳的理由而气鼓鼓一整天。后来他们开始谈恋爱,月岛萤就用另一种方式逗他,他们拥抱,接吻,月岛萤拿手拨开影山飞雄零落在额前的碎发,问他:国王大人现在在想什么?不会还是排球吧。


影山飞雄脑子缺氧似的乱糟糟一团,他仰头看着对方一双鎏金色的眼眸,张口问道:明天是不是有练习赛啊?


月岛萤再一次被打败了,一伸手就把影山飞雄搂进怀里,头压在他颈边轻轻笑着,微哑的嗓音和呼出的热气顺着他的耳廓传上去,像放大了许多倍似的。


在那之后,影山飞雄总想和月岛萤讲,其实我和你在一起的时候也不是总在想吃饭睡觉排球,还有很多别的。但那些别的东西都太碎片化了,在脑海里一闪而过,怎么也抓不住个缘由。


例如现在,影山飞雄看着月岛萤拉着他的手臂,那上面是很明显的青筋,和几道训练时候划到的伤疤,让他忍不住想伸手摸一摸,他也确实这么做了。


因为常年运动的原因,月岛萤的脉搏很容易被摸到,影山飞雄刚一碰到就能感受到自己指尖下血管里蓬勃汹涌的血液,一下一下跳动着。


“国王大人?”月岛萤好好走着路突然被拽住了胳膊,他把耳机摘下来,问,“怎么了?”


影山飞雄心里突然涌上很奇怪的一种情绪,像溺水的人渴望得到呼吸似的,他抬头,又愣住了,月岛萤挂在胸前的项链晃悠两下,银白色的,泛着光。再往上,是略显担忧的眼神,藏在薄薄一层镜片后面,看不太真切。


“没事,”影山飞雄说,“今天陪我练扣球行吗?”


月岛萤已经陪他上下学一个多月了,但今天这条路不知道为什么格外的长。其实月岛家和他家离得不算近,也没法强说能顺路一起到学校,但某一次他在学校偶然讲到自己回家时候碰见过一个看上去精神不太正常的流浪汉,月岛萤听完沉思几秒,就说以后要接送他回家。原本影山飞雄是不想答应的,等他推辞几句,那边突然就不讲话了,在一片寂静里面,他迟钝的察觉到,月岛萤好像生气了。


影山飞雄第一次见他生气是和他哥哥,就在体育馆门口,大概是因为一些旧事,话里说的模模糊糊也听不太清晰。虽然他们常吵架,打起嘴仗来两个人谁也不让谁,可那时候影山飞雄才知道,原来月岛萤真生气的时候是不讲话的,好像空气突然凝结起来,眼里没有半点情绪,冷静到了一种漠然的地步。


讲实话,影山飞雄有点怕他这样,虽然他自己不承认,却在那之后的每一次都下意识的妥协。


他们在半路遇见了山口和谷地,四个人一起聊着天往学校走,月岛萤啪啪啪的按着手机,不知道在和谁聊天,影山飞雄看他一只手操作实在太费劲就想把自己被牵着的手抽出来,可他一动,月岛萤就不打字了,侧过脸看着他,又轻轻捏了捏他小指的骨节,使劲把人往自己身边扯了扯。


影山飞雄刚想说什么,视线就被突然递过来的手机挡住了,他抬头看一眼月岛萤,对方朝手机屏幕扬扬下巴示意他去看。


简洁的聊天软件,和月岛萤聊天的人头像上是个长得非常漂亮的女孩抱着只猫的照片,影山飞雄扫了扫他们的聊天记录,那女孩之前说了许多想让月岛帮他补习英语的事情,被拒绝了,早上又讲给月岛带了早餐,叫他记得吃。


下面是月岛萤的回复:我以为之前说的很清楚了,我不会喜欢你的,早餐我会和昨天的情书一起扔掉。


影山飞雄看着这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语气皱了皱眉,月岛萤仗着一幅好皮相,自打入学开始就追求者不断,他虽然知道对方一直对此抱着敷衍的态度,却从来没真的看见月岛萤都是怎么处理这些女孩的。


如今看见了,他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反应,这样恶劣伤人的回复任谁见了都会忍不住啧一声,影山飞雄想,于情于理他都该制止的,可他却又打心底里觉得理所当然,甚至还带了点喜悦的成分在里面。


打字框里还留了一句话:我已经有恋人了,请不要再来打扰我。


月岛萤把手机放进他手里,叫他做决定,影山飞雄抬头,又看见那根银项链,迎着风落下去,打在塑料纽扣上,啪嗒一声。他低下头,指尖点在发送键上,毫不犹豫的按了下去。


月岛萤盯着他看了几秒,轻笑一声,把手机收回来,干脆利落的删除拉黑。


之后这件事就再没被提起过,中午他们五个人约好一起去天台吃饭,影山飞雄先下的课,到月岛萤班级门口的时候对方还在座位上,老师坐在一旁和他交流。


他那件白衬衫还是卷到臂弯处,罕见的靠着椅背,露着的手臂慵懒的搭在书桌上,影山飞雄不知道他们升学班课程都学什么,不过看这样子似乎是不轻松。


老师抽出张纸写了些什么,月岛萤就慢吞吞直起身子,推了下眼镜,接过笔继续写下去。或许是自己学的东西实在简单,影山飞雄回想起平常他们在一起补课的时候,没见月岛萤这么严肃的样子,通常都是打打闹闹就过去了。


写满一张纸,月岛萤把笔又递过去开始讲话。影山飞雄站在门口看着,看到老师满意的点点头,挥挥手散了教室里的人,学生们被拖了几分钟的时间,一解放就狂奔出门去食堂占位置。月岛萤似乎也有点烦躁,连桌子都没好好收拾,把纸笔一夹就扔进书桌里了。


他起身,走出来,看见门口的影山飞雄,神色就一下子柔软下来。


“很难吗?”在去天台的路上,影山飞雄没忍住问了一句。


“什么?”


“刚刚的课,很难吗?”


月岛萤没回答他,拉开天台的门,找了个台子倚靠住,然后朝他张开手臂。


影山飞雄早习惯了这一遭,面不改色的走过去轻轻环住对方的肩膀,月岛萤双手搂着他的腰,脸埋进软乎乎的布料里,深吸了一口气。


“不难,”他闷闷的讲,“但好烦。”


影山飞雄不是很懂为什么明明课不难还烦,想想大概和自己疑惑为什么日本人要学英语的心情差不多,他顺了顺月岛萤柔软的金发,手一下下的梳理发尾,突然摸见冰凉的金属质感,低头一看,果然是那条银链。两点清凉之意在他指尖下的一片灼热里如同一块冰,却没灭掉那束冬日里的焰火,零碎的火星蹦出来,不减反增。


铁门一响,山口忠牵着谷地和日向翔阳一起走了上来,日向正叽叽喳喳的拎着饭盒讲述他这周末的精彩历程,扭头看见他们两个,立刻捂住眼睛,嘴里念叨着,“罪过罪过。”


影山飞雄气的扔下月岛萤就要去揍他,打闹一番俩人又凑在一起研究排球去了,月岛萤在他身旁坐下,慢条斯理的拆饭盒。等午饭时间过半,山口和谷地一起跑去找老师问问题了,日向翔阳讲班里要组织布置晚会的事,也走了。


剩下个月岛萤和他,影山飞雄收拾好便当说,“那我也走了。”


“你敢?”月岛萤揽着他的腰,把人又给拽了下来。


影山飞雄被拽的一趔趄,直接倒了下去,手只能勉强撑住月岛萤的胸口,“你不是有视频会议吗?”他问,“数学竞赛的事,你忘了?”


“没忘啊,”月岛萤回道,“但国王大人你得和我一起。”


“为什么,我又听不懂。”


“因为我心烦,”月岛萤一脸的理直气壮,“你不在我会忍不住和他们吵起来。”


影山飞雄无语了,“那我在呢?”


“你在我和你吵就行了。”


虽然理由很牵强,但影山飞雄也的确没什么要紧事要干,与其被念叨一晚上,还不如他现在舍命陪君子呢。


会议的确很无聊,月岛萤把电脑架在一只膝盖上,控制着屏幕不照到靠着他的影山飞雄,打开麦克风开始分析屏幕上的一道题型。


晚秋金色的阳光照在身上,影山飞雄听着一大串的数学术语简直昏昏欲睡,他百无聊赖的开始观察月岛萤,看对方的眼瞳在光线下呈现出一种半透明似的琥珀色,眼尾下压,天生薄情。一头软发都散乱了,泛着金边,白衬衫最上面的两颗扣子没系,那根项链宛转了几道,两边一高一低的垂下来,十字架打磨的很漂亮,每一寸都反射着细小的光点,落进纤尘不染的布料里。


影山飞雄看着,伸出手抓了一把,虚虚摸到那块光滑的表面,可还没等他开始细细把玩,手就被月岛萤握住了,慢慢收紧,拢进掌心里。


月岛萤一边讲我们需要寻求一个更广泛的积分方法,以应对更加抽象和间断的集合,一边在电脑屏幕下揉捏影山飞雄的手指。他的手很纤长,指腹上的茧比影山飞雄的还要粗糙。


一开始影山很不服,始终不解他摸了这么多年排球怎么可能在这一块上输给月岛萤,后来才知道原来对方从五六岁就开始弹钢琴,这才释怀。


视频会议结束的很准时,上课铃五分钟前所有人都陆续退出聊天室,影山飞雄站起来伸个懒腰,留下一句体育馆见就大步流星往楼下走,他的教室在最低层,还不知道能不能赶上铃声呢。


下午的几节课影山飞雄是上的痛不欲生,他不过就走神了二十秒,就再跟不上白板上的进度了,数学,万恶的数学,他努力的试图理解老师喋喋不休的话语,很艰难的听懂了十分之一,最终还是放弃了。


算了,他想,还不如让月岛给我讲呢。


月岛,月岛萤,影山飞雄的思绪再一次飞走了,那家伙今天到底为什么这么不一样,明明什么都没变啊?难道是因为那根项链?


说起来,他确实很少见月岛萤带饰品,平常打球,手链戒指什么的不用说,项链也一样会影响视线和行动,私底下也没见月岛萤对饰品这种东西有什么兴趣,零花钱都拿去买碟片和音响了。


但不可否认,项链和月岛萤很配,最简单的素银色,没有多余装饰的吊坠和链条,戴在他身上丝毫不显得繁琐,反倒像在一片白茫茫雪地里滴下一滴血,让影山飞雄终于找见一个聚焦点,再移不开视线。


想到这,他无意识的吞咽了一下干涩的嗓子。


下午这几节课就这么昏昏沉沉的过去了,影山飞雄几乎在下课的第一秒就冲了出去,往体育馆的方向狂奔,和从另一侧跑来的日向翔阳几乎同一时间跨上台阶,但可惜还是差了那么0.5秒。


日向翔阳撑着膝盖大口喘息,“我赢了,”他断断续续的说,“影山,你,拿球网去。”


影山飞雄瞪他一眼,没讲话,往储物室去了,进去才发现,月岛萤已经在里面推球筐了。


“呦,”他看见影山,调笑一声,“国王大人这是又输给小不点了。”


影山飞雄撅起嘴,气鼓鼓的去帮他拿球,“什么叫又啊你这人,明明是我赢的比较多。”


月岛萤笑笑没讲话,侧脸在黑暗中蒙着薄薄一层从门框缝隙处透进来的光,往下,不偏不倚的照在那根项链上,影山飞雄用余光扫到,停在原地不动了。


他离月岛萤很近,伸出手就能摸到冰凉的十字架,影山飞雄挑起那根链子,在手里摩挲几下,突然往前一扯,没等月岛萤开口询问他做什么,他先仰头吻了过去。


晦暗天光里,影山飞雄清澈干净的眼睛四处晃了晃,终于闭上,留一双眼睫露在外面,微微颤抖。月岛萤被这突然袭击搞的一愣,几秒后才回过神,手往后面的木架上一撑,逼的影山飞雄向后弯腰,又被他一双手托住。


月岛萤遵循本能的搂着面前人的腰,手透过薄薄一层布料在那块粉白的皮肤上留下烙印,影山飞雄好像天生在这方面迟钝,学了多久都学不会,只会像小猫似的乱舔乱咬。


月岛萤了然的掐一下他的腰窝,开关一样,影山飞雄那双水汽氤氲的深蓝色眼眸瞬间露出交付一切的茫然,张开了温热的唇齿。


在经年累月的学习和成长下,月岛萤逐渐养成个冷静谨慎的性子,他对一切无法掌控的事物感到不安,拒绝面对一切会对他情绪造成影响的行为动作,对影山飞雄的欲求算其中一个。


放纵在月岛萤的字典里是错误,是犯罪,可惜他如履薄冰这么多年,最终还是错了,错就错吧,最好一错到底。


门外传来零碎的交谈声,越来越近,影山飞雄有些慌乱的想要推开他,却又挣不开,月岛萤越来越重的呼吸声在模糊的视觉感官下变得清晰无比,随着门口的脚步声,他的心跳越来越快,慌乱中他感觉月岛萤原本搂着他的一只手探到旁边去拿了些什么东西。


铁质门把手被压下去的声音很小,但影山飞雄听的无比真切,各种声音和触感过载的进入他大脑的处理系统,让他觉得自己马上就要死机了。


一声巨响,门哐当一下又重新关上了。


影山飞雄被这声吓了一跳,终于清醒过来,他推开月岛萤,探过头去看,只看见一颗排球落在门前的地板上,又弹起来。


月岛萤的呼吸还在发烫,他转过身,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干了什么。


“影山?”门外山口忠看着突然关上的门,颤抖着发问,“里面没事吧?要帮忙吗?”


“——没事,”他清清嗓子,喘了口气,讲,“我不小心弄倒了排球筐,等会就出去。”


山口忠的直觉告诉他,事情不对劲,但你别管,“那行,”他说,“你自己小心点。”


等确定门外没人了,影山飞雄才敢抬起头看向月岛萤,对方正默默盯着他看,视线交融几秒,月岛萤先笑了,藏在镜片下的眼眸热烈温柔。


“国王大人,”他的嗓音沉沉的,有点微哑,像感冒了,他摸了摸影山还湿润着的嘴角,意有所指道,“这么突然吗?”


影山飞雄的睫毛微微颤抖,耳根发红,连带着眼眶一起红,“不突然,”他下定什么决心似的坚定望进月岛萤眼里,“我想一整天了。”



————————END—————————


花了几个小时一口气写完的,写的我好爽,没过脑子,权当看个乐吧。开头是陈奕迅的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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